【盾冬】Easy Work For Easy Pay -8(授翻,半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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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史蒂夫递给他一张横格纸,正反面都写满了他小而整齐的手写体。他看起来有点紧张,于是巴基先飞快地扫了一遍,寻找关键词。好消息是,他没看到什么“死亡”、“谋杀”、“再见了这个残酷的世界”之类的字样。“LGBT”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就像一群中国人里混着一个老外一样显眼。

这是一封写给LGBT群体的公开信。

“你得拿去给希尔审一遍,她认可才行,”巴基说。

“我知道。我只是想先得到你认可。”

好嘛。

巴基一边踱步,一边读完了这封公开信。他颤抖得厉害,不得不咬住下唇来克制自己。史蒂夫提到了卡特;他爱过她,但他只对一个女人有过感觉,而他们其实也没真正发展出什么。他写道,不清楚也没关系,你不一定要把自己归类,给自己贴上标签。你可以只是作自己,而史蒂夫·罗杰斯不论怎样都会爱你。

“天啊,史蒂夫。真希望我小时候就认识你。”

“我也这么希望,”他轻柔地说,“你觉得这个可以吗?”

“可以的,史蒂夫。我觉得这个棒极了。这非常有意义,对很多人来说都是。”

史蒂夫呼出一口气。“但并不是所有人。”

“是啊,但是那些王八蛋不重要。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史蒂夫对他微笑的样子,仿佛他像初升的太阳一样耀眼;这其实有点好笑,巴基很确定自己和史蒂夫呆在一起的时候脸上就是这个表情。而他只不过是做了件朋友之间该做的事,就被回以这样的目光,这太可笑了。但他还是小小地放任了一次自己,在这样的注视下沉浸了一分钟,才清清嗓子,把信纸递回给史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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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的出柜进行得跟预计差不多。他充满哲思和发自内心关怀的信件发表在了赫芬顿邮报上(玛丽亚·希尔非常热情地给他过了审,所以她还不是个石头人——史蒂夫有种唤醒人们良知和善心的特殊本领。)史蒂夫成了LGBTQIA团体的宠儿,而美国队长的周边产品再次热卖到脱销,年轻人充满自豪地哄抢;还有些巨婴们尖叫着买来烧掉泄愤。巴基好奇那些弱智知不知道他们花的钱有一部分是入了史蒂夫的账的。

(LGBTQIA是比LGBT包容性更强的一个缩写,意为Lesbian, Gay, Bisexual, Transsexual, Queer, Intersex, Asexual.)

后来连巴基也被媒体盯上了。他和史蒂夫都绝口不提这件事,但一篇题为《美国队长有男朋友了吗?》的文章里放了大量他们两人的照片,巴基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被人拍到的(作为一个接受过尖端训练的秘密特工的耻辱。)其中一张是蒙特内格罗家女孩用手机拍的。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他们看起来确实挺像那么回事的:总是一个人眼巴巴地盯着另一个,站得很近,或者一起大笑。巴基说不定有给整个屏幕截图存在他电脑里的某个隐藏文件夹里。

巴基知道史蒂夫也看过那篇文章,因为达西是个出了名的大嘴巴,而那篇文章发表后的一天半时间里,史蒂夫都没法跟他对视。

“你居然连这个都瞒着我,”电话一接通,贝卡就劈头问道,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巴基不得不打断她下面的话,“我就知道——”

“贝卡,史蒂夫和我没在约会。”他心不在焉地揪着衬衫的领角,胸腔里有种烦闷的不适。

“哦。”她就像个被针扎漏的气球一样瘪了。

“媒体就是想搞点大新闻把他留在首页上,他们才不在乎是什么。”

“哦,”她说。

也许巴基应该想办法澄清一下,去找个女人约会之类的。如果史蒂夫写那封信是因为他想出柜,那就意味着他想要开始跟人约会了。这样的话,他大概不会希望其他人都觉得他已经有了个男朋友。虽然这大概对他的很多追求者来说根本不算事。

史蒂夫终于跟他提起了那篇文章,因为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即使这件事跟他几乎没什么关系,但只要产生了这么点不良影响,他就觉得自己有必要来道个歉。

“我很抱歉,巴基,”他急切地说。他们刚刚不得不绕了些路,才甩掉了出现在他们最喜欢的星巴克店外的狗仔记者。巴基耸耸肩。

“没事。我刚才跑得挺过瘾。你速度也不赖嘛,终于让我发现一个优点,”他说着,撞了下他们的手肘。史蒂夫忍不住笑了。

“你真是个混球。”

“是啊,有人就爱我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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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站在试衣间里,正准备换下他汗津津的衣服时,听到了一场明显不想被他听到的对话。他们刚刚锻炼完,史蒂夫还在体育馆里,和一些特工们聊天,巴基很高兴他没在这里。

“那家伙打杂工打了快一年,现在突然就加入了美国队长的特战队?我就是说。”听起来是亨德里克。

“什么?”

“我就是说,他说不准吸了几个屌才爬得这么快。你也知道吧,美国队长都被他迷晕了。”

巴基出现在那两人面前的镜子里。亨德里克手一滑把他的除汗剂掉进了水槽,他猛地转过身,被巴基逼退到了台子边上。

“有什么话想当面跟我说吗?”他低吼道。亨德里克瞪大了双眼,而他的同伴——巴基不记得之前有见过这号人——正在慢慢向后退。男人眼里的惊恐让巴基有种快慰,但他又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他的铁手拧着这个人的前襟,巴基真想把他直接甩在镜子上,打得他满嘴血,打断他的鼻子。如果他们觉得巴基是靠出卖肉体才加入的A队那也无所谓,但他们把史蒂夫想成了什么?

“伙计,我不是故意——”亨德里克紧绷起来,他的目光越过巴基身后。巴基向镜子里看去,史蒂夫正站在门边瞪着他们,双手抱在胸前,站成一个他最具威胁性的姿势。来的正好,兄弟,谢了。

“伙计,我很抱歉。”

巴基推了亨德里克一把,松开手,转身去长椅上拿走了他的背包。他连衣服都不换就飞快地走了,史蒂夫跟在他身后。

“刚才是怎么回事?”史蒂夫在走廊里问道。巴基看着他。

“你没听到?”

史蒂夫摇摇头。

但他仍然随时都准备冲过来,永远站在巴基这边支持他。巴基感觉自己放松了一点。

“他们以为我跟你睡了才加入了你的队伍。”

史蒂夫呛住了,猛地停住了脚步,漂亮的粉红色从他的脸颊蔓延到脖颈上。“这他妈的——”他转过身,似乎准备回更衣室把那个混蛋暴揍一顿。巴基抓住了他的胳膊。

“史蒂夫,你已经把他吓得屁滚尿流了,我觉得这就够了,”巴基笑着说。现在他一点都不生气了,反而是史蒂夫火冒三丈。

巴基拽了拽史蒂夫的手肘,但他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我要把那个王八蛋从队里除名。”

“史蒂夫,史蒂夫。”

史蒂夫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我不能这么做。但这全是胡说八道。你那么努力才得到的这些,我知道这对你有多重要,”他紧蹙的眉间燃着冰冷的怒火,“我很抱歉。”

“史蒂夫,这百分之百不是你的错。”

史蒂夫低下头,“呵,可是如果我没——”他向着巴基含含糊糊地挥挥手,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于是巴基没能听到史蒂夫把那句话说完。

娜塔莎大踏步地向他俩走来,穿着运动服,肩上搭着个红黑相间的背包。

“嘿,帅哥们,”这个女人每句话都像在打哑谜,“看来我来晚啦,下次有机会给我打电话。”

史蒂夫等到电梯门在他俩眼前合上才开口问道:“你和娜塔莎以前……在一起过吗?”

“哈,没有。上次那个晚上,她只是觉得那样好玩来着。”

“好玩,”史蒂夫喃喃地说。

“我们以前其实都没怎么说过话,但我想我们早就算得上是朋友了,即使那时候我自己都没意识到。”

“你和她一起工作过吗?”

“是啊,我们一起出过一些任务,以前。”在那场灾难发生以前。

“你们是因为这个才没在一起的吗?因为你们是同事,这样不符合纪律?”

史蒂夫往往只有在审讯嫌疑犯的时候才会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但巴基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问出什么来。

“啊,不是。我觉得这算不上什么违反纪律吧,这种事上没什么严格的规定,主要是因人而异。但说老实话,我也不是那么热衷于跟她一起出任务。弗瑞总是派她去参加那些政治社交之类的场合,我还得打领结,喝香槟。”

史蒂夫笑了:“你跟她出过这种任务?”

“有几次。我不是间谍,但是长得帅嘛,有些人在我面前就管不住嘴。还有,你知道的,这根铁胳膊加成。”

史蒂夫盯了一会儿电梯按钮,然后轻柔地笑出了声。“抱歉,我刚刚在想象你打领结是什么样。”

“我打领结帅呆了。”

史蒂夫露出他惯常的讥笑脸,但这次看起来有点力不从心:“是啦是啦,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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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猛然惊醒过来。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惊醒他的原因却是头一次。他想都不想就抓起手机。

铃声刚响第二下,史蒂夫就接了起来。

“嘿,”他轻声说,这会儿快到午夜了。巴基听着他的声音,就像抹在伤口上的药膏一样带着安抚的作用,好像他就在他身边。

“我做了一个梦,”巴基说,他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听上去嘶哑而绝望。“我在坠落,还有雪。”这没有任何意义,他心里清楚,但他得说出来,才能把这一幕从脑海中赶出去。他也清楚,史蒂夫不会介意的。

“那我在哪?”史蒂夫问道,好像无论巴基在哪里,即使是在梦中,史蒂夫也不会走远。

“你试着抓住我。”

“那我抓住你了吗?”

巴基紧紧闭上了双眼,那一幕又清晰起来,史蒂夫的手向他伸过来,那么近,然后越滑越远,越滑越远。

“没有。”

“好了,看到没?只是个梦,”史蒂夫说。巴基可以听到他在微笑,可以感觉到他在微笑,他的声音里包含着那么多的关心和理解,迅速地驱散了他头脑中噩梦的残余景象。巴基咬着嘴唇忍住眼泪。“我总会抓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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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把他们俩一起叫到办公室来交代任务。并没有人明确授命给他,但他就这么成了史蒂夫的副手。每次任务他们的队伍成员都会变更,取决于任务目标和特工们的能力,但史蒂夫和巴基是常驻人员。

“一伙极端组织正试图在南美洲挑起内战,用的是从美国偷去的军火,”弗瑞说着,把一个文件夹扔在他们面前的桌上。史蒂夫翻开文件夹,巴基越过他的肩膀一起看。“他们的基地隐藏在雨林深处。我们的卫星监控两天前确认了罗德里格·加西亚将军就在那里;首要任务是活捉他。”

巴基感觉得到身体里的紧张。他准备好了吗?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他们在基地穿好制服,将要搭乘一架喷气机去墨西哥,然后从那里搭直升机前往任务地点。

史蒂夫离得太近了,巴基没法好好欣赏他穿制服的样子。他本来满心想着任务,但当他换好制服转过身,看到史蒂夫正盯着自己,他脑子里的东西又都消失了。

史蒂夫看着他的黑色军靴,黑色长裤,黑色上衣,最后看向了他的脸。巴基的颈后流过一滴汗珠。

“你是……把制服的袖子撕掉了一条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但唇角渐渐藏不住一丝笑意。

巴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金属臂,它在日光灯下熠熠发亮。

“是啊,这个碟片会把布料都扯坏。”

这话其实半真半假。第一个模型确实把他穿的所有衣服都勾住或者扯坏了,不过史塔克很快就给他换掉了。现在这条手臂的碟片之间是无缝的,巴基还试着用它割自己的手,但它就像皮肤一样光滑。不过巴基知道闪闪发光的金属臂看起来有多吓人,而他已经把自己的制服袖子切掉了,所以他就一直这样穿着。

“你的意思是这样看起来更帅。”史蒂夫说。

“呃,是啊,我是说,大部分是因为这个。不过也有碟片的原因,”他弱弱地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史蒂夫大笑起来,巴基撞了下他的肩膀,两人一起向机库走去。

“你觉得这很帅。”

史蒂夫摇摇头笑着说:“我可没那么说,我说的是‘更帅’。”

他们队里有四个特工。巴基轻松地切换回了任务状态。只要史蒂夫在他来复枪瞄准镜的视线范围内,他就可以心无旁骛。他有一个重要任务。这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极端份子的基地藏在树和藤蔓交织而成的屏障里,金属的部分漆成绿色,看起来光滑而完整,看不到监视摄像头和入口在哪。

巴基伏在一棵树的高处,潮湿的青苔搞得到处都滑溜溜的,各种生物爬来爬去。一只巴掌大的蜘蛛从他脑袋边上爬过,但巴基在用狙击手的方式呼吸着,他很肯定——差不多89%肯定——那东西根本不会把他当成什么威胁。

史蒂夫带着特工们无声地潜入。巴基用瞄准镜扫视了周围,但可见度简直一塌糊涂。

不到六分钟,他听到耳麦中传来打斗声,情况急转直下。一声枪响,周围的树那么紧凑,根本听不清是从里面传来的还是外面,但子弹击中了巴基的大腿。

他的来复枪从树上掉了下去,但他辨认出了枪手在西南方,直接向那个方向追了过去。射击者可没料到这个,他撒腿就跑,留下的痕迹让巴基很容易追踪。他蹒跚着跟过去,靠着树向目标开枪,试图让他减速。

他听着史蒂夫和其他人跑了出来,赶向撤离地点,于是巴基调头向他们的方向跑去。但他才刚刚转过身,一颗子弹从他的头边呼啸而过,射进了树干。这不是从他背后来的——他这边又来了一个枪手。

“巴基,”史蒂夫气喘吁吁地在耳麦里说,“过来,我们得走了!”他听到子弹打在金属的表面上弹开,有人低声咒骂着。

“否决,你们走。我离得太远了,还有两个在追我。”他转过身向着第二个枪手的方向开了一枪,另一枚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他再开一枪,听到了一声闷响。

“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史蒂夫听起来很绝望,但并不是愤怒。这是个好兆头,只要他没下令巴基呆在原地等他去英雄救美,巴基就还能跟他讲道理。

“晚点再回来找我,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巴基从腰带里抽出纱布,扎紧了腿上的伤口。现在就只能凑合一下了,他不能放任自己流着血,给他的追踪者留下线索。

“你真是个混球,”史蒂夫喃喃说,耳麦里传来直升机翼旋动的声音。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巴基在雨林里潜逃,然后爬上一棵树等着。他把伤口好好包扎了一下;伤得不算轻,痛的要命,但好在是贯穿伤并且没有伤到什么大血管。天色暗了下来,他戴上了夜视镜,他的耳朵捕捉着每一丝响动,警惕着树枝折断的声音,虫子的鸣叫。

两个侦查兵潜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两枪干掉了他们,这之后放松了不少,但还是没法入睡。有一只顶他两个长的大蛇在他头顶嘶嘶地吐着信子,他不得不从树上爬下去。这鬼东西。

他向北走出一百码,继续等待。他可以再给史蒂夫八个小时,之后就得自己行动了。巴基在两棵倒下不久的树中间歇着。青苔柔软而舒适,巴基试着不去想这里可能都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头附近爬来爬去,说不定还会咬他一口。

两个小时之后,清晨的湿气正慢慢融入周围的雾气中,他听到靴子踏在植被上的声音。他把手枪抵在树上,看到史蒂夫那面傻兮兮的大盾向他走来。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靠回树上。感谢上帝,感谢上帝,真他妈感谢上帝。

史蒂夫冲到他身边跪下来,双手捧住了巴基的脸。

“天啊,巴基。感谢上帝。”史蒂夫一手揽住了他的颈后,把两人额头抵在一起。巴基的头脑深处有个声音在说,他这辈子可都没跟自己的朋友这么做过。即使在是他的部队遭遇过的最恶劣的境况下。这是三十年代的人会跟自己的朋友做的事吗?因为现在单纯的朋友们可不会这么做。但这一刻的感觉好极了,他懒得再去想。

史蒂夫的眼睛紧紧闭着,双唇微启,轻轻叹出一口气。他的头向下滑去,两人的鼻尖蹭到了一起。有那么一瞬间,巴基几乎肯定史蒂夫要吻他了。但史蒂夫咬紧了牙关,于是巴基说:“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史蒂夫笑了,还挂在巴基身上。这和巴基以前听过他的笑声都不一样;有一点哽咽,有一点绝望。“你真是个混球。”

“有人就爱我这点。”

“是啊,”史蒂夫说着,把他拉了起来,“我想也是。”

他们向南走了一段,一架潜行喷气机等在那里。

他被固定在轮床上,史蒂夫带来的医生剪开他的裤腿。史蒂夫开始给他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基地深入地下,里面藏着远比他们预期多得多的部队。而且据他们看到的,还有很多先进的装备。说不定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还未出手就已经暴露了行踪。不是他们的队伍在路上触发了什么感应装置,就是他们的飞机早就被发现了。

飞机准备好起飞时,另外四个特工鱼贯而入,走过巴基身边时跟他击掌。他有点庆幸这次任务亨德里克不在,因为说实话,那家伙说他和史蒂夫为了彼此神魂颠倒其实也没说错。巴基不确定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开始的。他们以前没这么喜欢摸摸碰碰的,对吧?巴基试着回忆史蒂夫和克林特或者山姆相处时是什么样,但他的腿实在太疼了,没法集中注意力。

他们给了他一些急速止痛片,六个小时的飞行中,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他时不时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有一次他转过头,看到史蒂夫就坐在他轮床边的座位上睡着,头向后仰去,眼角和嘴唇的弧度那么柔和,就像一个天使,虽然下巴上还沾着点泥灰。他一侧的手肘搁在轮床上,手放在巴基大腿上,靠近膝盖那里。巴基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然后再次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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